笔趣阁 - 言情小说 - 重生算什么在线阅读 - 第372节

第372节

    ??清合仙君接过话头,他用奇异的语气说:“仙界功法,一成不变的炼下去,再有天赋之人,最多也只能是大罗金仙。”

    ??他足尖踏出一道清光,像涟漪般回荡开来。

    ??“要通透仙界脉络,世间奥妙,方能成为仙君。”

    ??至于天尊,就要去三千世界找气运了。

    ??“当然,稀里糊涂得了窍门,会用不知所以的仙君,也是有的。”陆翱仙君嘲讽的是谁,众仙心知肚明,流鹤仙君气得手都在发抖。

    ??陈禾偏偏在这时候给他们拆台,冷冷说:“五十步笑百步。”

    ??陆翱仙君陡然变色,似乎要大发雷霆。

    ??众仙心惊胆战,唯恐一场大战爆发,结果出乎他们意料,陆翱仙君竟然忍了下来,黑着张脸,阴冷的冲这边扫来扫去,看得众仙再次脊背发凉。

    ??唯有清合仙君知晓,陈禾说的话并不夸张。

    ??那团火,比他们眼里的更麻烦,也更可怕……

    ??仙君,只不过走在感悟地脉的路上,小有收获,而陈禾已经让不该出现的东西,一反常态的现身了。

    ??灭世之炎,是仙界覆灭时,彻底毁掉高于凡间万物的火。

    ??——杨心岳认识,因为他见过。

    ??这样可怖之物,竟在仙界灭亡之前,人为的被炼化出来!

    ??这象征什么?

    ??将来仙界覆亡时,灭世之炎很可能无法摧毁仙界。

    ??尽管让仙界崩溃的力量不止灭世之炎,但要是那时陈禾能控制住其中一种,这还了得?

    ??同样可怕的是,仙界没人能够真正抵挡这种火。

    ??清合仙君揪心的想,有个元承天尊就够麻烦了,现在又多一个陈禾,威胁到杨心岳的人越来越多,将来会变成怎样,真不好说。

    ??“此非火焰,而是地脉将会成为的无匹利刃,。”

    ??陈禾着魔的看自己的杰作。

    ??他忽然伸出手,带着释沣的手掌碰触到青火球。

    ??“不可!”寒松仙君本能的惊叫一声。

    ??释沣感到刺骨的锐气透过掌心扎入,有横扫一切,摧拉枯朽之势,他还来不及动用真元抵御,这股锐气碰触到了他的神魂,立刻转为软绵,讨好的游曳一圈,又晃悠了出去看在众仙眼里,就是释沣周身青光大盛,火焰瞬间透过他的经脉窍穴,堪似灭顶灾厄,但很快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,释沣仍旧站在那里,毫发无损。

    ??释沣从没有这样强烈的走过生死界限的感觉,哪怕当年坠入大雪山冰缝之中,都没有这般无力抵御毁灭,无法挣扎的绝望。

    ??然而这股令他感到恐惧的力量,转瞬就乖顺后退,小心翼翼的蹭了一下,恋恋不舍的出去了,释沣神念一动,青火又别别扭扭的过来了。

    ??——这东西太危险。

    ??释沣下意识将青火压成了扁平的一块。

    ??陈禾眉角一动,耳廓微红,急忙阻止释沣。

    ??“师兄!”

    ??这是他真元凝出的火焰,全心神灌注不放,等同分身,释沣这样压着是要怎样?

    ??第372章 第七个

    ??要是神魂抽离出去,火焰就会失控。

    ??清合仙君心差点提到了嗓子眼,就怕陈禾不清楚手里的那团青火到底是什么玩意。

    ??凡人端不住一盆水,泼了还收不回,焚心灭世之火,一个没抓住自由的飘了,单想想会发生什么事,清合仙君就有一种浑身僵硬的惊悚感。

    ??等看到陈禾重新接过那团火球,手指微勾,将它化为乌有时,清合仙君觉得这比自己在生死之间上走一个来回还要刺激。

    ??他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??随行仙人古怪的看清合仙君,觉得自家仙君的反应真是离谱。

    ??——陈禾出身浮初小世界,曾经引得天道回溯时间,听说是他晋升仙君,许多仙人都生出果然如此的感觉,一点都不意外,但不是听说陈禾此人野心勃勃,阴鸷狠毒吗?

    ??更有人说他掳走同门师兄释沣,用卑劣手段,一路顺风顺水不愁功法。

    ??这样的人,随意的引着释沣去碰触“一看就觉得危险至极”的火焰,这要何等亲密的神魂联系,才能让释沣完全不受青火影响?

    ??传言有误啊!

    ??众仙瞠目结舌,脑子里乱七八糟,清合仙君却一反常态,在释沣碰触火焰时紧张得身躯一僵,等到火焰消失,又如释重负!所以仙君这是忧心释沣安危?

    ??简直咄咄怪事,清合仙君对那个北玄派后辈,都没见过几次!

    ??如果清合仙君知晓对自己忠心耿耿,当年他追随杨心岳都没有背离的属下,现在脑子里转得是“仙君对释沣另眼相待”“好像几天前释沣来见过仙君”“仙君与这小辈到底是什么关系”这等古怪念头的话,清合可能要撵他们走了。

    ??心里嘀咕的仙人,转头想起方才寒松仙君也惊叫不可,他们用复杂眼神注视清合、寒松,释沣,当然最后没有忘记补上陈禾。

    ??他们的举动并不隐秘,但是这样的情形,被看的人谁都没想到更多,几位仙君满心严肃,心事重重呢!

    ??陈禾原本就没有将突破境界看得很重,现在也没有过头的喜悦,按捺方才被释沣搓揉青火的异样感觉,从容的一伸手:“诸位请。”

    ??罗静姝看了看破顶的房子,一阵头痛。

    ??她忽然想起自己还是一个小仙,在陈禾手下没有威信没有地位,事情轮不到她来费神,霎时觉得浑身轻松,愉悦的站在白蜈边上继续看热闹。

    ??仙君啊,平日可见不着。

    ??两个女修混在人群里,用审视的目光掠过这些排场不小的仙君。

    ??越有难度的事情,越能激起白蜈的好胜心,她很快就将目光凝注在——

    ??“不行。”罗静姝说。

    ??“嗯?”

    ??“要是有朝一日,你有了跟仙君一战的实力,我建议你最好避开他。”罗静姝低声说,“那个禹仙君,有些不对。”

    ??白蜈深思不语。

    ??在那个布满妖兽只有海水的小世界,她有许多次,都是靠罗静姝的直觉,才勉强捡回了一条命。既然罗静姝这么说了,显然对方真的有问题。

    ??“哪里不对?”白蜈用眼神示意,需不需要禀告陈禾。

    ??“我也说不准。”

    ??白蜈听了,忽然笑道:“至少他是最厉害的一位仙君?”

    ??罗静姝点头。

    ??“你是怎么发现的?”胖墩抱着手臂,不知从哪里窜到两人身边。

    ??石中火用狐疑的目光,反复打量罗静姝白蜈,明明是两个实力尚低的家伙,不可能根据实力判断出禹仙君的厉害。

    ??“很多方面。”罗静姝简明扼要的点出,“这么多仙人里,为何只有他的属下打着伞?这伞既不是用来挡雨,也看不出有什么功效,似乎就是一种习惯,就算是忠心的属下,想要他们维持这样无用的习惯,也不容易吧?”

    ??“禹仙君住再白鹿山,常年下雨,这有什么稀奇?”石中火用鼻子哼了哼,“你少见多怪,瞎蒙的吧?”

    ??“一个人,不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,属下不质疑,不犹豫,旁人不嘲讽,甚至不多看几眼。那么这样的人,即使不是最强之人,必定也是最难对付。”

    ??因为很难揣测,变数最大。

    ??与禹仙君成鲜明对比的是陆翱仙君。

    ??同样带着一群仙人,前后簇拥的出来,陆翱仙君的属下人站得近,眼神却不是那么回事,目光总在别处徘徊,没有特别扎眼的气质,个个都像泯灭人群似的。

    ??“把属下弄得没有一点脾气,看起来,不得人心。”罗静姝不客气的说。

    ??石中火听出了兴趣,忍不住伸手一指:“那两个呢?”

    ??“一个性情严谨,手下的仙人目不斜视,一个太过散漫但下属忠心耿耿。”

    ??前者说的是寒松仙君,后者指清合仙君。

    ??胖墩脑袋一歪:“何以见得?”

    ??“只有清合仙君的属下,站在了他的前面。”

    ??不但如此,除了惊讶时控制不住投注的目光,并不东张西望,甚至对着陈禾露出警惕神情。同样簇拥着仙君,清合这边的仙人,更像是散开的扇面。

    ??最两边的仙人,有事没事还要冲着旁边张望,毫不松懈,这样尽职尽责的表现,其他几位仙君的属下统统没有。

    ??“人越多,‘说出’的事实就越多。”罗静姝平静的说,“一个人,就算再擅长伪装自己,但是他那么多属下,总不能都是心志坚定,毫无破绽的人。”

    ??仙界已经很了不起,换成人间,罗静姝能从正道宗派弟子的举止里,看出哪里有陷阱。

    ??“这些都只是初步猜测,想要对付他们,还是空谈。”罗静姝摇摇头,最后看了一眼流鹤仙君。

    ??胖墩咬着手指:“你看到了可以利用的棋子?”

    ??“……”

    ??“下棋的时候,你总是会这样。”

    ??先天火灵对气息敏感,罗静姝克制得再好,也不能完全做到心无涟漪。

    ??石中火嘀咕了一句:“但知道归知道,想要发现你看中的棋子,很难做到。”

    ??果然这胖墩还记挂着输棋的事!

    ??白蜈失笑,当然她没因为这番插科打诨,就忘记罗静姝的话,趁石中火缠着罗静姝,她立刻就去找了释沣。

    ??***

    ??六位仙君分坐两侧。

    ??流鹤仙君的脸色总算缓和了一些,如果这时候他发现自己连个位置也没有,估计就真的没脸继续赖在这里,得拂袖而去了。

    ??其实流鹤仙君这份释然根本没必要。

    ??因为这里是陈禾的地盘,座次虽不讲究,但有几个位这种事不用陈禾自己过问,都是属下安排,又怎会缺掉一个?

    ??看不起流鹤,那也是仙君才能干的事情,其他人还犯不着。

    ??“阵法的事,由吾来与陈禾说。”禹仙君轻咳一声,将六百年来,几位仙君推算这道禁锢阵法的结果说了一通。

    ??元承天尊布下的阵法,确实像是另外造出了一个仙界的雏形,灵力来源是地脉,除非破坏地脉,否则无法脱离。

    ??杀死元承天尊,或者杀了杨心岳,就是让地脉自行毁灭的一种方法。